第十二章

　　水生和肖芸并肩走在新年之夜的北京街头。　　水生头上戴着一顶灰色棒球帽，穿着一件银灰色羽绒服，肩上背着琴盒，双手插在墨绿色工装裤的裤兜里，一边默默地走着，一边静静地欣赏着深夜的街景。　　身旁是匆匆而过的行人和汽车。头顶是慵懒而模糊的夜空，似乎永远也未曾让人真正看清过一次它的真实面目。北风夹带着星星点点的雪花，从耳畔一扫而过，将远处的一个塑料瓶吹得在街上哗啦哗啦地滑向更远处。　　“好像要下雪了！”肖芸手里抱着刚才送给江陵的那束花，打了一个寒颤。此时的肖芸，紧挨着水生的身体，安静而温柔。　　从鼻子跟前掠过的寒风中，带着一股干燥的浓郁的男子气息，钻进了肖芸的神经，吹开了肖芸紧锁的心扉。　　这股气息...